孙山见吃瓜群众又吵起来了,不得不再次拍起惊堂木。衙役也非常配合地在两边手持“水火棍”,高喊着:“威--武----威--武----”。瞬间整个大堂变得威严肃穆。吃瓜群众被这样的气氛震吓住了,变得像鹌鹑一样,缩头缩脑。孙山一拍木板,问道:“王季钧,你讲述一下遇到土匪的情形。”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惊堂木拍着拍着就上瘾。孙山拍木板的次数比说话的次数还多。王季钧身为一介草民,没有功名在身,本应该跪着,孙山念在受伤的份还上,还特好心地抬了一张椅子给他坐。王季钧想不到自己第一个被问话,他可不知道怎么说啊?要如实说吗?还是真真假假,虚虚假假地说啊?孙大人也真是,只叫他上堂,并没有跟他合口供。王季钧害怕自己说错话,事后被“狠辣”的孙知县找麻烦。愣了愣,求助地看着孙山,希望他能给点提示。孙山自然感受到王季钧的目光,无语地看着他。带他回沅陆途中,就算腿断了,也阻止不了王季钧的吱吱喳喳,怎么此时此刻变成哑巴了?看他作甚?就算看得眼瞎,王季钧也要说出经过来。忽然大堂的空气安静了,王季钧看着孙山,孙山疑惑地看着他。吃瓜群众时而看着王小四,时而看着孙山,也不知道两个人在搞什么东西。王县丞也无语地看着自家大侄儿,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作甚?这根本不像平时的他啊。孙山又拍了一下木板,大声地说:“王季钧,你快把当初遇到土匪的情况说出来。”顿了顿,补充道:“如实说清楚!”孙山好好心地提示王季钧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即可。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这三要素概括出来就行了。这么简单的事,不要说读过书,就算没读书也能说出来。“如实说清楚”三个字在王季钧脑海里变成:仔细说清楚,千万别乱说话。王季钧想着要是自己如实说孙知县见到土匪就跑路,最后跑不过,才不得不反击。这样说会不会挨打呢?王季钧想入非非,猛然地对上孙山恶毒又威严的吊三角眼,不由地整个身子颤颤巍巍。吃瓜群众奇怪地看着王季钧。心想着:王小四肯定回忆起当初遇到土匪的凶残情景,只要一想起当初被土匪打断腿,还差点被抹脖子的情景就会脸色苍白,心惊胆战,害怕得没办法说话。哎呀,眼前的这个王小四还是当初天不怕地不怕的自称沅陆第一未婚公子吗?吃瓜群众不由地暗地里发出阵阵讥笑。孙山皱着眉头,奇怪地看着王小四。这皮瓜娃怎么回事?整个人哆哆嗦嗦,受了什么刺激?当初遇到土匪也没有现在这么害怕啊?莫非这是后遗症?现在不怕,事后想起才后怕?孙山想到王小四才17岁,还是少年郎一枚,害怕也正常。处于人道主义地安慰:“王季钧,莫怕,把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便可。土匪已经被全部擒拿住了,不会有几乎卷土重来,你大胆说便是。”孙山对未成年人还是很宽容的,一般会用“爱”的鼓励来鼓励他们。王季钧见孙山如此温柔,心里更是害怕了。这叫“伪君子”“斯文败类”“笑里藏刀”“笑面虎”。为了以后不被孙山针对,王季钧最后昧着良心说话:“禀大人,草民,草民从辰州府回来,刚巧路过牛角山,然后,然后就遇到十几个土匪。他们,他们不仅要抢草民的货物钱财,还,还要杀草民。这群土匪杀人越货,一点道义都不讲,十分凶残。”顿了顿继续说:“草民和家里的家仆拼死反抗,草民家的家仆怎么打也打不过这群土匪,最后最后好些家仆都丧命土匪的刀口之下。草民,草民实在害怕,想着命不休矣......”这段过程完全照搬当初的事实,所以王季钧说着说着后怕起来了。吃瓜群众听到王少爷的经历后,不由地唏嘘起来。真是倒霉的王小四,好端端遇到土匪,怪不得吓得脸色发白,说话卡顿卡顿了。王季钧硬着头皮往下说:“草民,草民和家仆见打不过,想着跑,可跑啊跑啊,草民和家仆哪里跑得过这些山匪。正当危险之际,大人像天上的神明下凡,猛然地出现在草民的跟前,然后,然后草民就得救了。大人啊,我的好大人啊,多亏有你,草民的性命才保住了。大人啊,你真是沅陆的好大人,你的英勇,你的威猛,你对着土匪一阵一阵地拼杀,草民,草民一辈子都忘不了。大人啊,大人啊,沅陆有你,是沅陆的福气,更是我的福气。”王季钧说得声情并茂,眼眶红红,对着孙山吹起大大的彩虹泡泡,对着孙山一番感激涕零。要不是自己是男的,说不定还会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吃瓜群众听到王季钧对孙山一片夸赞,丝毫没有觉得不对劲。那一地的土匪尸体,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