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酒吧内……
维尔汀坐在一张古典的长桌前。桌上燃着的蜡烛跳动着照亮她眼前的红酒汁牛扒和水煮海鲜。
在她对面,是一位高雅的女性——一位纯血的德鲁伊,槲寄生。
与槲寄生隔了一个座位的是一位阴沉的男性。他举止优雅,但在维尔汀的眼中却总有些偏执与疯狂。
主位上的阿尔卡纳早已离开,作为首领的她总归还是要忙一些的。
“维尔汀小姐看起来没什么食欲。”
勿忘我细长的眼睛敏锐捕捉到维尔汀的视线。
“难道说,你也想试试红酒汁金条扒和水煮银币的味道么?”
红酒汁金条扒和水煮银币?
“这就是这次的暴雨症候?”
“暴雨症候?基金会是这样称呼那些时代的陋习的?”
勿忘我放下刀叉,斯文的擦了擦嘴。
“太荒唐了……”
暴雨症候竟把金钱变成了人们眼中的食物。维尔汀尝试用刀切下一块牛扒,随后被那还泛着血色的牛肉劝退。
“他们是如何吃下那些金条的?要切断它们并不容易。”
槲寄生似乎早有准备,在她面前的不是红酒牛扒等食物,而是一盘简单的蔬菜沙拉。
“当然不能与肉禽蔬菜相比。”
勿忘我愉悦的笑了一下,端起红酒小抿了一口。
“但人类确实不可小觑,这么短的时间里,就针对新的膳食体系推出了一系列的全新商品——”
“能刮去金子表层糙面的水果刨,能迅速熔化金块的喷枪,能在切菜时固定纸币位置的砧板。”
“我甚至还见过被熔化了的行走自由女神冰饮,售价只要50美分……哈哈哈,我都要忍不住发笑了。”
槲寄生皱了皱眉,摇晃着手中的红酒,却迟迟没有喝下。
“但那些牛奶……却被大量地倒掉了。”
“当然,它们已经不再是食物了。我无法体验那些被“暴雨”筛选掉的人的生活,真不知在他们眼中……究竟是以何物果腹,又是以何物交换流通?”
“真是,时代的陋习啊。暴雨之下,竟仍是金钱决定了他们的生活…”
“为什么要苛责他们?暴雨之下,本就没有真正的生活。”
维尔汀帽沿下的眼睛眯了眯,略带挑衅地看向勿忘我。
勿忘我接收到维尔汀的目光,刚想开口却被槲寄生打断。
“维尔汀小姐,你看起来很悲伤。我不明白。”
碧绿如同深林的眸子不解的看着维尔汀。
维尔汀回看向槲寄生,指着二人面前的花瓶向她解释。花瓶装饰简朴,与这张华丽的餐桌格格不入,其中更是反常地插着一根焦黑的枯枝。
“这根烧焦的枯枝……原本应该来自于一棵花楸树吧?”
“我曾在爱尔兰和英格兰西南部见过这种树。在那里,它常被称为ickbea,源自古老德语,意思是活着。”
“它的生命力顽强,在凯尔特历法公认最危险的日子里,人们会佩戴起花楸的花环与浆果,以祈求它的护佑能带来生机。”
“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毁了这一切。”
“就像这场没有理由的暴雨一样。”
“维尔汀小姐。”
勿忘我放下酒杯,目光阴冷的看向维尔汀,但是维尔汀无视了他的目光,继续游说着。
“人们如同这根枯枝一般,被粗暴地终止了原有的生活;他们研发新厨具,他们费力地食用软化的金条,他们变卖他们看来已经无用的食物……他们努力地用自己的逻辑来理解生活——”
“因为人们只是想尽可能地活着,而不是回到过去。”
“维尔汀!注意你的……”
“但是……回到过去,为什么就不是真正的生活?”
槲寄生迷茫的开口,眼中是化不开的阴影。
“槲寄生小姐,这一小棵花楸枯枝,是在真正的活着吗?”
维尔汀伸出手,从花瓶中抽出那节枯枝。
”你用神秘术将它停留在了被烧毁的那一刻。如果你解除了它的神秘术,它一定不再是这个模样。我想槲寄生小姐应该很清楚……”
“每一棵树木的命运,都是面向明天。”
“……!”
槲寄生的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她也像是那节枯枝,将自己停留在那场大火中。
“够了!”
勿忘我猛烈拍击桌面,发出剧烈的响声。他恶狠狠地指着维尔汀,举止不再有一丝优雅。
“这里不是给你打官腔说这些陈词滥调的地方。”(这里不是给你挖墙角的地方)
“既然你还没习惯脱离当局的生活——”(我挖了这么久都没挖过来,你两句话就给我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