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伦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脸庞。
“她想成为一个人。”
俞筱夜之前的话语还回荡在耳边,让她微微失神。
“这是怎么了?昨夜意犹未尽?”
不知何时醒来的斯奈德斜斜靠在床上,轻薄的羽衣露出半边香肩。
“昨夜……啊……”
虽然塞伦不记得昨晚干了什么,斯奈德为什么在她床上,但并不妨碍她觉得有些尴尬和脸红。
好像一个把人睡了又不负责任的渣女……
就在塞伦绞尽脑汁组织话语时,apple先生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塞伦,斯奈德小姐在你这吗?玛丽安小姐今早发现她没在房间里。”
“啊啊,在的在的!”
“那就好,一会儿我们用过早餐后就准备去预定地点了。”
“好的好的!谢谢apple先生!”
在匆忙用过早饭后行走在树林中,十四行诗接到了基金会的新指示。
“是的,z女士。十四行诗已收到回信。我们正在前往救治所的路上,即将接近森林边缘。”
十四行诗这样说着,在她面前,一封基金会的信件漂浮在空中,一支墨水笔在信纸上书写出十四行诗的话语。
“……”
“那司辰怎么办?她……”
“……明白了,我会努力的。”
最后一个话音还未落下,一支沾满黏液的箭矢穿过基金会的信纸,向着十四行诗的脑袋飞去。
半透明的柔软屏障把箭矢挡在十四行诗眼前,反应过来的十四行诗反手一道咒文击向箭矢来时的方向。
“嘿!什么人?这片树林已经被封锁了!不是运输人员就给我回去!”
树林的阴影处,一个重塑追随者大声叫嚷着,他身旁的门徒们也一个个发出晦涩的单词。
“我们当然是运输人员,”十四行诗举起术杖,神秘术辉光在上面流动:“只是运输的方向与你们不同。”
苏芙比从裙底掏出药水,斯奈德和塞伦举起手枪,卡森管家抄起防爆棍,黑帮打手们各有各的武器,就连玛丽安也颤颤巍巍地握着一根树枝。
战斗一触即发——
焦树林,救济处。
不过半日之隔,树林已然面目全非。
民众们围坐于军用帐篷、担架床、临时灶台之畔,面色如土,强作笑颜。
中央巨大的坩埚旁,放着一座如新闻发布会所需的木质高台与一架斯坦威钢琴。
勿忘我站在坩埚旁,左手与右手边分别是槲寄生和维尔汀。
“让我看看,唔,勿忘我先生。就是你要与我们合作?”
一个服务军向三人走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处于中间的勿忘我。
“正是。”
“医师执照在哪里?临床诊断能力怎么样?看过多少病人了?”
服务军伸出手,索要着勿忘我的医师凭证。
“先生,我是神秘学家。”
勿忘我微笑着,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恶意。
“噢,也可以称为‘神棍’,对吗?”
在听到“神秘学家”这四个字时,服务军的眼神中多出了轻蔑与不屑。
勿忘我根本不惯着他,开口就是讥讽的话语:
“我是受邀前来。你明明已备好我所需的坩埚与素材,为何还要明知故问?”
“啧……真搞不懂那帮肥头大耳的长官抽了什么风!像这样的怪胎能做点什么?用烂草根和癞蛤蟆去过家家?”
被呛了一嘴的服务军嘟嘟囔囔,随后被一名衣着凌乱但还是可以看出身份不低的女士挤开。
“这不是勿忘我先生吗?太好了,有你在我们就放心了……咳咳……我们已经一夜没有吃东西了。饿得发抖,还不住地想去吃……我不知道,他们说那是现金。”
“别担心,我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杜兰特夫人。”
“咳咳,我明白……勿忘我先生,你一定能优先为白帐篷区诊治,对吧?”
“看在我们曾欢度过那么多美好宴会时光的份上!我们已经承受不住更多的打击了。”
“原来这里还有其他的区域。”
槲寄生看向周围的白帐篷,向着杜兰特夫人询问道:
“那么,白帐篷区外住的是什么人呢?”
“上帝才知道了。听说是一群流民和小贩,我可从没见过他们!”
这位雍容的夫人说着,目光瞥到槲寄生的脸上眯了眯,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不过,这位尊贵的小姐,你看起来很……面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金发的德鲁伊面色一紧,慌忙否认。
“恐怕是您认错了人,夫人。”
眼看着围观人数不断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