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夫妻和小朋友3
沈淮之极度理性,除却生死这般既定事实,他几乎没有向任何人或事承诺过永远。
但这次,他不仅说了,跟在“永远"后面的字还是“爱”。与客观谨慎的理智相反,代表了无序感性的,爱。体温相抵,秦舒予任由自己陷在沈淮之的怀里,家居服带有厚度,她听见他温暖的心跳声响。
平缓,沉稳。
就如他这个人。
下巴微抬,秦舒予的呼吸微不可查地停了停,轻浅洒落在沈淮之的颈侧。然后是绵密的吻,略显潮湿的呼吸。
楼下,秦宝珠很快确认了窗外安全,甩了下尾巴,不慌不忙地返回了自己的窝里。
楼上,秦舒予的头发被墙抵得歪斜。
一只宽大修长的手取下她的发卡,长发没了束缚,一瞬的黑色垂落如瀑,原先的装饰品再次落入了沈淮之的口袋里。冰凉的墙面渐渐被皮肤的温度同化,沈淮之掌着她的后脑,唇间的动作逐渐激烈,缠绵不受控。
秦舒予喜欢深吻,仰着下巴,她眼神逐渐虚焦,不自觉迷离出一点眷恋。爱意缠绕,无声又落进人的内心。
就如冬夜里轻巧柔和,纷纷扬扬的雪。
雪落至了极深的夜。
秦舒予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了心态,觉得有个小孩似乎也不错。
也许是在宝珠嗲声嗲气和她撒娇时。
也许是在她看到了别人家的天使幼崽时。
又也许,她只是单纯受到了生理期激素水平的影响。但她很清楚,以上这些原因都能成立的前提,是那一晚的沈淮之对她说了永远。
足够的安全感是主动走向一份新的责任的前提,沈淮之没有刻意强调安全感,可他的每个行为都在告诉秦舒予,他始终在她身边。而后某一日春光明媚,晴空温和,已经准备好成为母亲的秦舒予带着那天格外晴朗的好天气走向医院的手术室,在还算顺利的分娩之后,哥哥秦如博与妨妹沈如沛先后出生。
哥哥随母姓,妹妹随父姓,这是秦舒予的提议。她解释时,表情认真且正经:“一人一个,我觉得这样相当公平。”她眸光坦荡,沈淮之瞥了眼她虚弱不少的气色,端起一旁的滋补品。汤羹温度合适,他试了试,勺子被送到秦舒予的唇边。做这些的人眉眼神色淡淡,对这个话题不算热络:“如果这样做能让你很快恢复,我没有什么意见。”
生产本就极大损耗母亲的气血,何况,秦舒予还是怀胎两个。现在沈淮之每次垂眸,秦舒予总是苍白着面孔,脆弱的瓷成了对她气色的切实比喻,之前圆润饱满,气血充盈的模样不复存在。“虚弱成这样。”
沈淮之忍不住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补回来。”和秦舒予的身体状况相比,子女的姓氏实在无关紧要。明确感知到他的这层意思,秦舒予动作一顿,犹豫半刻后,张唇喝下他递来的那勺燕窝。
她的想法很简单,哥哥和妹妹是沈淮之的孩子,也当然是她的孩子。如果父母一定要在子女的名字中出现,为什么她不可以要求和父亲一样的存在感?
但豪门涉及诸多财产继承的问题,总有人认为一个姓氏就可以划分与子女的远近亲疏,在姓氏上相当保守。
现在来看,是她杞人忧天。
沈淮之毕竞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不介意这件事。
燕窝粘稠微甜,还算符合秦舒予的口味,她享受着沈淮之的服务,眼睛不自觉愉悦地微眯起。
在又吃了一勺后,她开口,给了他一个相当科学的答案:“医生说我差不多要三个月到半年的恢复期。”
“不过……
秦舒予心情很好地补充:“如果你能天天这样喂我,我想大概还能更快一点。”
前半句是专业的营养师和医生在经过综合评估后得出的结论,至于后半句沈淮之垂眸,恰好对上说话的人无辜抬起的眼睛。生产让她眼底有了血丝,但不影响大体仍是黑白分明的清润,真挚而楚楚。他不算意外地挑了下眉。
这种程度的索要关注是秦舒予信手拈来的把戏,她不见得是真的想要他天天喂她吃饭,但无论他做没做到,她都在将她的恢复进度与他挂上了钩。沈淮之看得出她的心思,并不会拒绝。
客观来说,商场争斗中有很多人试图将他绑成同盟,但只有秦舒予让他觉得这行为多此一举。
怎么就不是多余呢?
她不是早已成为了他的一部分么。
坐在床边,沈淮之碗拿汤匙的手仍极稳,瓷制的汤勺靠近了秦舒予的下唇,她看了他一眼,低头乖巧吃下,沈淮之的眼底漫出柔和。汤碗见底,他转瞬放下手中的碗与勺,指骨方向调转,略略摩挲秦舒予的脸颊,柔软温暖,他极轻地一掐,“那么瘦。”刚生产完毕的母体极其虚弱,这时候,就是平日里再自信的人,多少都有不安。
秦舒予不喜欢逞强,也不喜欢过度展露自己的柔弱,她大多时候坦诚,但也会将真实想法隐藏在撒娇或玩笑里。
这次玩笑般的"喂饭”,想来同样如此。
手指向上,他的手碰到了秦舒予的眼睫,“有想去玩的地方么?”大约没想到他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