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无论做什么都能置身事外时,他将不可避免地滋生起肆无忌惮的心思——
“滚!”
本就仓惶的狗子被没来由的声音一吓,夹着尾巴就往林中窜去。
不知是不是匿形法本身的功效,他现在感觉自己轻灵似燕,一步抵得上之前的三步远。
刚到山脚,匿形法就从徐辞身上消失了。
九霄风雷诀好不容易快要小成了,如今又要修炼一门新法术,也不知该不该将其称之为烦恼。
并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先前那位二道贩子。
他右手拍了下对方的肩膀,把正往嘴里扔花生米的男子吓了一激灵。
他刚宰了一头“猪”,心情颇佳。
“劝我什么?”
男子皱眉道:“你瞎说些啥呢?就问你买不买吧!”
男子看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欲擒故纵!一个道士跟我玩上兵法了还。”
当天下午,前去山神庙的众人发现,山神大人下了一道新的法旨。
至于剩下的失物,今晚就会回到失主身边。
...
当晚的客栈大堂,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
徐辞也露出笑意,心说这小孩还挺会编。
徐辞“哦”了一声,好奇道:“且说来。”
赵承平先发表了一则免责声明,这才说道:“据说那群硕鼠的头目已然能幻化成人形,还给自己取了个道号,叫...徐道人。”
徐辞干笑两声,然后猛灌了一口茶。
...
徐辞静坐房中。
怎么还没来?
徐辞等了许久,一直没等来自己的包袱。
“徐道人,东西我给你放房门口了。”
一打开房门,就见到了自己的包袱。
没人。
本来还想逮住他教训一顿的。
衣服、银子、路引、度牒...
嗯?
徐辞拿起被折得四四方方的白纸,打开一看,差点骂出声。
鼠道士作呐喊状,嘴边还添了一句话——我要去照华山告状!
但想了一下,又把纸重新折好,放进了包袱里。
...
白衣小童盘坐在地,左手撑着下巴,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
木桩上有五个小纸人,形貌各异。
剩下一个胖胖的纸人则一边望天,一边指点着其它纸人的工作。
他立即打起精神,看向胖胖的纸人:“怎么样,卦象怎么说?”
接着望向下方泛着紫色光芒的轨迹图,脸上作沉思状。
白衣小童不耐道:“别看了,小爷我就想知道还能在外面待多久。”
眼见白衣小童就要生气,纸人连忙说道:“主要是因为白天那个道士的缘故。”
“因为依卦象看,其它事皆定,唯有一事不定。”
“那位徐道士的生死。”
纸人回道:“若他生,则老大将早日归府,反之则晚归。”
“其卦象上说,阴爻充斥,入中央,必有殃咎,夜行迷途,星月俱隐...”
“或许万劫不复。”
“或许。”
“所以才说算不清啊。”
“这…”纸人斟酌道,“或许那道士是神通境修士?”
随后他望向山下,面露豫色。
“但老头子也说过,命由己作,福自己求,生死可不是一般因果,能不沾还是不沾的好。”
之后他又吩咐胖胖的纸人道:“再算一卦,算不出来小爷把你当符纸用。”
小童拿出一块桃酥,晃了晃:“算一下哪里还有这样好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