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的尸体倒在血泊中,百姓惊逃,周围一片死寂。
他耳畔还回荡着女子临终前那声微不可察的叹息,像是风中残烛的最后一丝火星。
矮子楚的嗓音干涩,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张文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
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并不太好。
他清晰地感觉到“刀客的心”词条在生效的一瞬间,胸腔中沸腾的杀意与惊惧,在握紧刀柄后,竟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下一片冰冷的清明。
“难不成这词条的生成条件是杀人吗?”
不待张文多想,一道粗犷的吼声打破凝滞的空气,一队身披玄甲的武者从街角疾奔而来。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冷哼一声,抬脚踢了踢女子的头颅:
张文瞳孔微缩。这虬髯汉子周身气息浑厚,每一步踏出都似有千钧之力,显然修为远非寻常武者可比。
“大人,这是……”
“滚一边去!县衙的废物也配问东问西?”
“搜身!把‘那东西’找出来!”
片刻后,其中一人从她贴身内衬中摸出一枚漆黑的玉牌,牌面刻着狰狞鬼面,獠牙间隐约渗出血色纹路。
虬髯汉子眯起眼,将玉牌收入怀中,又意味深长地扫了张文一眼,
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矮子楚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张文只是垂首抱拳,声音平静得听不出半点波澜:
“呵呵,你叫什么名字。”
“张文,你帮了我们一把,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观你空有一把子力气,但刀使得极为粗糙,这门刀法你拿回去练吧。”
张文稳稳接住,抬眸一扫,上面写着‘镇武刀法十二式’,随即拱手称谢。
“你们三个把尸体处理一下吧,注意别让她的血粘到你们伤口。”
直到玄甲队伍消失在街尾,黑痣九才一屁股瘫坐在地,抹着冷汗喃喃道:
“答应?”
“你当镇武司的杂役是去享福的?去年西街老吴的儿子被挑中,三个月后就剩半截身子送回来,肠子都叫妖兽啃没了!”
“不过你小子……藏得够深啊。”
只是一滩死肉,和美貌无关,甚至与人无关。
多亏了那白色词条“刀客的心”帮他冷静了下来,若不然,说不上还会出什么丑。
当夜,张文盘坐在自家院中,面前燃着一簇篝火。
“镇武司杂役吗,那可代表着身份地位,还有少数的上升门道啊,但我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无论多强的武者,我都能一拳灭之!根本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以及冒这样的风险。”
“还有幽罗教……”
三年前铭州县曾爆发瘟疫,死者浑身溃烂如恶鬼,传言便是幽罗教献祭生灵修炼邪功所致。
“罢了,这些都不是我该想的事,只有不断变强,才能在这危险的世界中好好活下去。”
武者四境,淬体,凝气,化元,通神,到达三境时可称宗师,在朝廷中地位与巡府相当。
成为一个真正武者的表现就是在筋脉中聚出一道气血,随后经过养用练,把这道气血练大,便可尝试进行练皮。
但张文的气力,以及防御力早已超出练皮武者,可无论如何都感应不到体内产生一丝一毫的气血之力,始终不得入品。
只要他持之以恒得锻炼,上限不在,终有一日,可一拳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