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那她在他的心里,到底意味着什么?她这样无名无份地跟他住在一起,传出去该怎么做人?
过去,他明明亲口对她说过只爱她一个,只娶她一个的。
以叶沐霜的出身,她本可以满足于做大户人家的妾室,做小又如何,可他为何要给我承诺,让她天真地以为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
羞辱的是,原来在他心中,我不过是个低贱的外室,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
怪不得方伯那天看到小梨拆开婚服礼盒,会那么生气。是的,那的确是一件新郎服,可是新娘并不是我,他要和别的女人成亲了。
夜幕沉沉,此刻,叶沐霜独自坐在空荡的房间里流泪,而他,是不是正抱着那个女人温存?哭了一夜,叶沐霜泪已流干,她要把最后的一点尊严留给自己。
她想收拾东西离开,却发现这个屋内,连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没有。是啊,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思来想去,最后她带走了许景烊送她的那件长裙。
她知道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走她,所以她打算不辞而别。白天,她趁着没人注意,一个人离开走出了房门。却没想,没走几步,又碰到了昨天的那个女人。
杭悦轻蔑地挑起眉,从头到脚打量了下叶沐霜,“哟,被扫地出门啦,惹谁不好惹我,也不看我是什么身份?”
叶沐霜看着这女人,只觉得可怕,她随时可以切换两幅面孔,人前是温柔温婉的,人后又是如此心机深沉。
她昨天原以为她是不小心泼到她的,心中还有些许自责。现在回想,她原本就是故意的,事后又装出大度的样子,讨许景烊的欢心。
所以,在许景烊心里,她总是无理取闹、不可理喻的,而这个女人却是那般宽宥善良、美丽大度……
她多想在他面前撕下这女人的假面,但是此刻,她已下定决心要走,从此与他一刀两断。自不必与她有过多纠缠,因而并没有搭理她。
杭悦瞥到了她手中的包裹,喝住她:“你包里装的是什么,是不是偷这里的东西了?”
“没有,这是我自己的东西。”
杭悦穿着一双恨天高,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叶沐霜,一手抢过了她的包裹,倒出了里面的裙子。
杭悦捡起长裙:“你还说你没偷东西,这裙子不是偷的吗?”
叶沐霜试图夺回裙子,却没有抢过杭悦。“这裙子是我的,不是偷的。”
“真是不要脸,等等,这吊牌还在,该不会是景烊哥哥打算送给我的那件吧~”
“不是,这是他之前就送给我了。”
叶沐霜有一肚子的委屈难以倾诉,但绝对不能在这个女人示弱,她拼命咬着嘴唇,不让眼眶里的泪流下来。
她已经决定把这个男人拱手相让了,为什么这个女人还要夺走她最后的一点念想?
在温顺的小猫此刻也该炸毛了,叶沐霜眼露凶光,用力地抢夺裙子。
杭悦咬牙切齿、紧紧地拽在手中不肯松手。脚踩恨天高,一个没站稳,身体往后一倾摔倒在地。
叶沐霜夺回了裙子,小心地看了下有没有因为拉扯而损坏的地方。
杭悦气得直发抖,从小到大,她都是备受宠爱的,从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这个土气的丫头,居然敢打她?杭悦爬起来,举起巴掌正要向叶沐霜挥去,不巧被叶沐霜发现,一个挥臂阻挡,杭悦又摔了个跟头。
屋内的方伯和小梨,听到外面的吵闹声,都跑了出来。
杭悦刚准备站起来,见人都赶了过来,又装作虚弱倒地不起,方伯急着扶起杭悦。
小梨走到叶沐霜的跟前,关心她伤口有没有再次伤到。
杭悦被方伯扶着站起身来,小声地呜咽着,怯怯地看着面露难色凶光的叶沐霜。
许景烊看了眼站在一旁叶沐霜,语气冰冷,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瘆人恐怖的气息:“你,来我屋里!”
杭悦得意地朝她撇嘴一笑。
他眼神凌厉地直视着她,似乎想把她看穿。“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
叶沐霜悻悻地跟着他走进屋内,看着许景烊蹙起的眉头,叶沐霜冷冷地说道:“对不起,我又招惹了你心爱的女人!”
“我不是说那个,你拿着衣服是想不辞而别吗?你想一个人去哪?”
“你都要结婚了,还留我在这干吗?”
“你想一个人去哪?”
“我想回家,你们找不到我家,我就自己找!”
她的语气和神情都透露着一股倔强。
许景烊不明白的是,明明是她心机叵测地送上门的,现在又要任性地离开,这是什么,欲情故纵吗?她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不管,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走!”
“你不允许,你是要囚禁我吗?”
他对她的爱,对于她来说,只是囚禁吗?
“好,你就算关住我一时,也无法关住我一世。总有一天,我会逃出去,然后击鼓鸣冤,状告太师府的二少爷囚禁我!”
许景烊微怔了一下,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女人没康复两天,又开始胡言乱语,不知所云了。
叶沐霜想绕开他走出去,却没想一下子撞在他结实的胸膛里。 许景烊一把搂过她,抱住她的头:“霜儿,别走……”
叶沐霜的心瞬间软下来了,刚才像一个被激怒的野兽的她,这时温顺地像一只小猫:“那你……能不能……纳我为……妾?”
妾?古代的三妻四妾制度早已被废除了几百年,这个女人居然要我纳她为妾?难道她真的是穿越过来的?
他松开怀抱,看着叶沐霜,不知该说什么。
看着许景烊木然的表情,叶沐霜的心彻底凉了下来:“你甚至都不愿意纳我为妾?”
“悦儿还在外面,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