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说辞。赶紧说是自己挨了牛蛋的打,身上隐隐作痛,发现家里没有药酒了,便去找王麻子买药。
又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自责道:“妈,都怪我不好,没有护住妹妹。”
刘爱红用颤抖的手摸了摸他的头顶:“不怪你,怪妈妈没用。怪你爸爸不在家,我们才会被人欺负。”
忽然听见门外传来梁大山的声音:“刘老师在家吗?我们来看看孩子。”
刘爱红开门出去,站在院子里冷冷地看着这两口子:“孩子还在昏迷不醒,你们现在来要看什么?”
梁大山赶紧拽了牛蛋妈一把:“赶紧给刘老师道歉!”
牛蛋妈心不甘情不愿,抱着那桶麦乳精不松手,更说不出对不起三个字。被梁大山催促再三,又在背上狠狠捶了两把,才挤出一句“不好意思哈”。
梁大山从她手中抢过麦乳精递给刘爱红,陪笑道:“这可是好玩意儿,城里人都爱喝这个。给孩子补一补,也是我们一番心意。”
刘爱红摇摇头,并不想接。
“你们家的道歉,我们担不起,只求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家大人孩子都不要来找我家麻烦。否则……”
她咬咬唇,想起从县医院回来的路上,梁溪同她说过的话:“爸爸是烈士,我们是烈属。谁都不该欺负我们。”
“要是再欺负我家孩子,就算告到乡上、县上,我也要告你们欺负烈士遗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