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狗”的裴靳琸安然地坐在副驾驶给归慕当导航,他选的这家小店离“拳皇不慌”只有三个街道。在红灯时,归慕看见不远处有乞讨的人跪在路边,脚边堆着很多零零碎碎的钱,过路的人很多,打量他的人很多眼神是冷漠的,这种年头已经很少人相信这些了。
但总有人的眼睛里是透着同情的,就跟她妈妈一样,每次归慕陪她出去买菜,只有身上有闲钱,苏眉都会施舍给他们,虽说数额不多,但都会给。
那个时候,归慕总是觉得她妈也挺可怜的。
善人为什么得不到好报呢?
“听歌吗?”
“嗯?”归慕没有反应过来。
裴靳琸看着她投过来的目光,随即点开电台,归慕配合得扭开声响。
“下面播放ID名叫吃什么都不加辣椒先生点的《圈住你》,留言是:舒意小漂亮,当我圈住你的时候,我就是猪圈①。”
“拜托不要生我气了。”
归慕听后不由得弯了唇角。
……
“ 把控好时机要引你注意,
真的有些伤脑筋,
疑虑太多余为难了空气
只能选择迟疑
如往常的犹豫
……
有一种过度反应是收到你的指令
远距离捉摸不定但时间也能摆平
……”
“哈哈哈,不得不说这位不加辣椒先生有点肉麻哈。”电台主播笑说。
学生时代的爱情总是炽热的、笨拙的。
让人错把秋日当春日。
小甜歌的魅力就在于让你觉得仿佛全世界都是粉红色泡泡,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归慕心情还算愉悦地到达目的地。
车内的灯光照在裴靳琸的俊脸上,轮廓分明,他穿着套头卫衣,领口的白边露出来,看着清爽干净,像个高中生。
他在下车前偏头问她“感觉怎么样?”
归慕心里有异,总感觉他在问其他东西,“嗯?”
裴靳琸看着归慕水秀般舒缓的眉眼,笑着摇摇头,解开安全带下车。
虽说已经过了饭点,但生意还算红火,红色灯笼挂在牌匾处,亮着橘红色的光。老板娘玉姐看见裴靳琸的身影,便乐呵乐呵笑着说“裴老板,可把你盼来了。”
玉姐引着他们去二楼靠窗的位置,说“这边请。”
“我可把风水宝地给你留下来了啊。”
刚刚在车上裴靳琸打电话想必是在预约位置。
玉姐一向热情,裴靳琸说“多谢玉姐。”
裴靳琸绕到一边帮归慕拉开椅子。
“菜单,你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裴靳琸单手把餐单递给了归慕,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随意极了。
归慕在点餐这方面一向都是避而退之,“还是你点吧,我不挑食。”
“女朋友?”玉姐一脸笑嘻嘻地问。
归慕一滞,“同学,我们是。”
又是了,小鹿样的眼睛,裴靳琸觉得自己不解释的话归慕会跳脚,就像高中那样。
裴靳琸:“不是,朋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玉姐对归慕说,“老妈子没眼力见。”
归慕摇头,余光看了一眼裴靳琸,因为那句“朋友”。
所以上次那件事算翻篇了?归慕不敢确定。
玉姐看归慕还在看菜单第一页,热情地说“小姐你放心大胆点,我老公做菜是很有保障的。”
归慕应付不来陌生人的热情,将菜单递给裴靳琸,发出求救信号,裴靳琸接过,调侃道“行了行了,知道你老公做饭好吃,别一天到晚就炫耀。”
玉姐笑脸洋溢,朴实得让人很幸福。
裴靳琸熟练地点了小桥流水的招牌菜,玉姐看了眼自己写的字,问“怎么不点你上次从上海回来后推荐的菜品?”
“它可是我们这个季度的销量冠军。”
裴靳琸笑“她从上海来,来西屿得吃西屿的特色菜。”
“原来是上海人啊。”
“不是上海人。”归慕说,“我在西屿长大的。”
“很久没回来了吗?”玉姐多问了一句。
“嗯。”
“那你今天可有口福了。”玉姐笑着说,记好餐单离开了。
“玉姐是这里主厨的老婆,俩人合伙开了这家店,夫妻俩都很热情。”裴靳琸介绍道。
归慕问“你什么时候去的上海?”
裴靳琸帮归慕倒茶,“前不久,具体的时间忘记了。”
“谢谢。”归慕问出口的那一刻她自己也觉得很莫名其妙,短暂地看了眼四周,“他们生意挺好的,这么晚都还有客人。”
“开了10年了,也是老字号了。”裴靳琸把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