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守备营,驻扎在上京城北城门外,拱卫皇城的三大营之一,兵将三万余人。
左都做人尚可,张文不想搅了别个的安宁。
“你若是查那元阴之事,莫说协查,我都不会让你进督察处的门。”左都将檀木弓背于身后:“但渎职罪,死得是你镇武司八个杂役,却有可能在将来毁我万千军士的性命。”
莫说滥杀无辜,哪怕奸淫掳掠,在军队里也有缓和的空间。
张文听得认真:“前半句话,恕张文不敢苟同。”
出了北城门,京都守备营在两三里处,若是皇城有变故,从收到消息到抵达皇城,快马不过一刻时间可到。
站岗的戍卒认得左都,忙将二人迎了进去。
左都面色严肃而不语,颇有督察之风。
这话是对着那戍卒说的。
一盏茶的功夫,戍卒匆匆跑回,依旧恭敬有加,对着左都躬身。
左都面色有些挂不住,忍着怒意挥手,让那戍卒退下。
这话戳了左都的心窝子:“若不是你们这些镇武司的怪胎,哪里会有从五品的千总?”
“左大人别急,待我替大人讨个说法。”
“去把你们的孙忌千总,给我找来。”
片刻不到。
张文与左都起身行礼。
“督察处左都参见将军!”
张文上前,将鱼龙玉佩递给李俊山。
“是小王爷的玉佩。”李俊山有些惊讶。
但李俊山却知道,燕云歌是燕王最疼爱的幼子。
“哈哈哈,也还好,救过命,闯过阵,喝过酒,骂过娘。”
“张都卫前来查案,需要传唤何人?”
张文敏锐得察觉到,在听到孙忌的名字时,李俊山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这回孙忌倒是来了。
这般谄媚姿态,在军营里确实少见,周遭的军士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孙忌当真是人中龙凤,对着张文依旧笑脸吟吟:“张都卫,好久不见,今天可要好好叙叙旧。”
“什么案子?”
“张都卫说笑了。”孙忌依旧笑脸:“对敌之时,形势易变,先锋与主力失了联系是常有的事,怎能是故意拖沓?”
这事的关键,还是当时其它在场人员的供词。
“张都卫,这问题与你要查的渎职案无关吧?”孙忌声音温顺。
“遵命。”李俊山的态度让孙忌有些惊讶,面色终于有些紧张:“恒阳山脉某处冰窟中。”
“商贾地窖,储藏鲜肉的冰窟。”
“忘了!”
“没有。”
一路问下来,不是没有,便是忘了。
张文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你这问了个啥?”
“怎么?你还指望杀人凶手自己指认自己么?”张文道:“问话不过是看个态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可知否?”
“再说我刚才也没见着你大义凛然的劲头?”张文道。
“不过,有件事你得帮帮我。”张文再道。
“孙忌从镇武司调到京都守备营,定然有一个军方的举荐人,你帮我打听打听这人是谁。”
“还有那子午雷?”
张文不解:“为何?”
“那这子午雷总得有个出处吧?”张文问道。
“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