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从军十三岁入了军营,替燕王牵马,一路从马夫升到主将,中间经历了七八个职级。
张文暗示他举荐孙忌,存在猫腻,恰好戳中了他的痛处。
燕从军身上散出的气势,应是凝气境,却比那白修道还要强上几分。
燕从军只是冷笑,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巨型战锤,锤头足有人身大小,加之锤身,估摸着能有三四百斤重。
椅身成渣,地上出现一个足能埋人的凹洞。
张文刀已出鞘,闻言,却又将刀收了回去。
兵卒搬来一张椅子,张文安然坐下,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怕,但想着燕将军应是比我更怕。大梁朝繁盛千年,武官文将都已是门阀林立,将军从布衣一路迁升至京都守备营三品主将,难于登天。
“哼!”燕从军两指一拨,那柄巨锤凌空翻滚一圈,藏于他的背后。
“你镇武司是带不走孙忌的,我京都守备营自会依军法处置他。”燕从军仍是不松口。
“张都卫,可以回去了!”
“燕将军,前几日,你可去过刑部?”张文突然追问。
张文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不是怀疑,是确定。”
“他若没去,何必解释。”
二人小声议论时,那李俊山去而复返,送他们出营。
“李将军的意思是林镇抚?”
回城的路上。
“那玩意哪里是武器,分明就是一坨人高的铁疙瘩,也不知道有多少斤?”
“哈哈,果然铁不如金,上回那块黄金不如背宽,都有这斤数了。”李恪哂笑。
“不是啊,就是一大坨。”李恪回道。
“为何?”
李恪没再多问,快步离开。
如今,刑部也是主理之一,他撬不开燕从军的嘴,就不信郭其路的嘴能一样的严实。
却见刑部尚书王世醒正带着一队人急匆匆出来。
“王大人,怎得这般着急?”张文问道。
“什么?”张文惊诧,“我随大人一起去。”
郭府离刑部不远,众人赶到时,门前已经挂上了挽联,数十个亲眷在府内哭声震天。
“郭府中人的手脚挺快啊。”张文看向王世醒,发现人死,也就个把时辰,这丧礼都快安排上了。
王世醒的脸色很难看,堂堂刑部侍郎的家眷,竟然如此无知。
到底是刑部尚书,势有余威。
门开,却见郭其路趴在一堆公文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早已没有生机。
那管家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递给王世醒。
张文瞧了去,这匕首通体金黄,分明就是那日武库司赠于的黄金匕首。
“张都卫认识这匕首?”
王世醒寒声低沉:“你确定?”
“不用了。”
“郭江有!”
“回我刑部,将一百三十名捕快和三十轻骑,尽数带出,去往武库司。”
王世醒身姿如松,字字如重锤,大梁朝刑部尚书的怒火,亦可与诸将匹敌。
“你懂个甚!”王世醒怒眼如炬,“你上次去武库司可有收获?”
王世醒甩了甩衣袖:“我刑部亦是武库司贪污案的主理之一,两案并查,情理之中。
两人同时出了郭府,直奔武库司。